5月29日,2024“国际山地旅游日”主题活动在法国滨海阿尔卑斯省尼斯市成功举办。中国驻法国使领馆代表、法国文化旅游部门、地方政府代表、国际组织代表、国际山地旅游联盟会员代表、旅游机构、涉旅企业、业界专家、新闻媒体等共聚一堂,围绕“文明互鉴的山地旅游”大会主题和“气候变化与山地旅游应对之策”论坛主题展开研讨互动,传播文明互鉴的发展理念,推动“山地旅游+”模式的创新。
日内瓦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前院长伯纳德·德巴尔比厄(Bernard Debarbieux)出席2024“国际山地旅游日”主题论坛,并以“应对气候变化的山地旅游新策略”为题作主旨演讲:
大多数关于气候变化对山地旅游业的影响以及应对气候变化所采取的战略思考都倾向于经济方法(如何创新企业、支持他们并挽救就业机会?)和技术方法(如何永久保存资源或扩大资源范围)。它们很少对社会除就业之外和文化后果感兴趣,而这些因素实际上对山山地的生活和环境平衡至关重要。让我们尝试采用这一更广阔的视角来提出一些观察和观点。
全球变暖在今后几十年内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没有逆转的可能性。它对山地旅游经济的影响和威胁是众所周知的,因此必须适应它们。但适应的方式有很多种:抵制、接受、陪伴。这其中每一个方法都有其成本和收益,并会导致不同的结局。
新西兰·库克山
目前存在浮于表面的或“气泡”阻力。当今滑雪经济主要依赖的少数大型度假村受积雪不确定性的威胁最小。它们也是经济投入最多(因为它们有足够资金)来人工控制环境的雪场,这种方法不是解决气候变暖的原因,而是减轻气候变暖的后果。它们越来越多的采用表面的方式,正如人们在最先进的温室中所实践的那样,使用与自然环境脱节的“气泡”:在努力控制雪崩并塑造滑雪场和待城市化地区的详细地形之后,他们应用密集的人工造雪并优化由此获得的雪的“可滑性”。尽管他们极力否认,但这样做与日本、美国或海湾国家现有的人造雪场,或者欧洲主要城市两小时车程内的“热带气
2022年北京冬奥会使用的生态型造雪设备
但最终,我们是否确信这些气泡能够长期抵抗超出世界上所有工程师、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能力的山脉和气候的动态?毕竟谁会在目睹永久冻土融化、汹涌的熔岩流、山间河流水情破坏而造成的山体崩塌的程度以后,又会仔细观察未到来的雪?对于这里进行的反思来说,更重要的是,我们是否清楚地意识到这种在两个主要领域倾向于表面操作的模型所要付出的代价?首先,在不受灾害影响的“气泡”中的山地体验会怎样?其次,真正的本土企业,而不仅仅是一群服务提供商,能否在这种背景下生存或发展呢?
太子城高铁站令崇礼进入北京1.5小时交通圈
接受与重建,如果有组织地抵制气候变化能够让高海拔“气泡”通过激进的措施暂时挽救自己的经济模式,那对于绝大多数中小雪场来说,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它们别无选择,只能抵制这种“抵抗”策略。因为,尽管同样都是依赖于雪资源和滑雪活动,但紧密依赖政府补贴,通过增加人工化来抵抗的策略,对他们来说已经提前失败了。另一种选择是不放弃,但也是无济于事且致命的,它不会带来任何集体项目;相反,拥抱新的环境,重建地方并动员当地社区的过程中,会引发对自身的重新思考。面对这种双重挑战,使旅游产品多样化和促进所谓软旅游的积极战略的效果有限。因为专家主导的规划时代已经过去,我们仍在努力解决经济模式和公共政策问题,更不用说共享它们了。
崇礼的2022年北京冬奥会比赛场地
在这种接受的背景下采取行动的动力有三个:将自己从对旧模式的依赖中解放出来,允许自己以不同的方式思考;利用个人和当地社会的活力,他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资源往往被低估;重新思考人、地点和活动之间的联系,同时为旅游业或其所依赖的资源和想象力提供新的形式和地点。这种重建只有在彻底评估新环境并设想使用现有因素的必要元素并尝试新想法后才能实现。对于位于大城市附近的许多城镇来说,现实的方法是提高居住吸引力;事实上,乡村和小型度假村的旅游活动所依赖的资源与吸引新的永久居民或双住宅居民的资源没有太大区别;此外,如果这些人想要定居下来,那么他们比游客更有可能参与当地的经济活动和社会生活。除了有利的区域环境外,这种情况主要需要一些投资来确保地方的可达性和连通性,以及活跃社会生活方面真正的自愿性。
法国三峡谷滑雪度假区
以上所有内容都可以根据从新冠危机中的空间和领土事务中汲取的经验教训来重新解读。这种并行可能会令人惊讶:一方面积雪消失,另一方面病毒入侵,但也有相似之处。为了应对疫情的蔓延,我们观察到了两种策略:一方面,限制、隔离、隐蔽,以期能防范威胁;另一方面,接受病毒的传播,并通过个人的责任感和适应能力来调整行为。第一种策略类似于高海拔度假村的抵抗“气泡”;第二种策略类似于接受不可避免的变化,就像在更脆弱的雪场一样。更有利的是,第二种策略表明,由于远程办公,一部分人能够选择适应他们的居住和工作习惯,这正是中小雪场度假村可以尝试的。但体量差异也是存在的:新冠危机持续了两年;很快就恢复正常了;而“后疫情时代”最终与之前的世界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就气候变化而言,我们正在应对一场长时间的危机;我们需要的不是短期的调整,而是一场革命、一场重建。
一审:李雪
二审:吴丹
三审:张翼晶